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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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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並不急著進去。

明樓的書房像個蜘蛛巢城,三面巨大的電腦屏幕,書桌一角還擱著一個筆記本。房間裏煙味很重,空調開得很低,明誠的聲音響起一會兒後,明樓才停下敲鍵盤的手,扭頭對他笑說:“平時沒別人來。”

“我不是來了嗎?沒安全意識。”

明樓挑眉對他笑笑,沒有答他。他指指堆滿了字紙的竹木沙發,說:“你坐吧。我報告還有個尾巴。冰箱裏有喝的,隨便拿。”

“你忙你的。”明誠也不知道沙發上的紙是什麽,沒去動它們,找了個空地靠墻坐下來,從堆得滿地板的書海裏隨手一撈,是一本亨廷頓。

這真是巧了。明誠笑起來,埋頭讀起他的教科書來。

這樣的時光按說是很熟悉的,偏偏又久違了。也許是因為煙氣,以及無處不在的“土耳其浴室”的香味,明誠發覺今天可能並不是個讀書天。

他扭頭去看不遠處的明樓。今天的明樓穿著一條條紋睡褲,赤著腳踏在有歲月痕跡的淺色木地板上,背心也是淺色的,他沒來得及刮胡子,鬢邊到下巴蔓延開森森的青意……

明誠聽見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他甩開書,不再呆在書房了。

明誠沒進臥室,去看了看很小的廳堂和廚房,很快發現這房子的前主人,或者說真正的主人多半有海外的經歷(後來他從明樓那裏確認了自己的觀察:房主的父母是前外交官,她自己也多年在外生活),而且有人定期來打掃,但書房沒人進去——看那堆得歪歪斜斜的書山就知道了。

他就像一只剛進入新疆界的貓那樣有點挑剔地仔細巡視一圈明樓的廚房——這是他知道一個人過得到底怎麽樣的法子。竈臺幹凈得嚇人,所有的調料幾乎都沒動過,櫥櫃上只有兩只盤子,剩下全是各種大小的酒杯,再就是連排的威士忌,幾乎都開過了。如果懂行的人有機會看一眼明樓的收藏,肯定要說“明老師,您這是把工資都拿來買酒了吧”。

這時明誠的手無意蹭到餐桌面,結果一手都是灰。他看不下去了。

聽見水聲響起來時明樓一開始沒註意,等做完事找不到明誠後,才想起來不對,趕出去一看,就笑了:“你這是幹嘛啊?我是要你來做傭人的嗎?”

明誠暫停擦桌子和櫃子的動作:“全是灰。你家的鐘點工要換了。”

“廚房我一般不用。書房我都是自己收拾。”

“所以亂得和進了賊似的。”

明樓就笑,踱到櫃子前頭給自己倒了杯酒,又問明誠要不要。得到否定的答案後,他還是倒了兩杯,這時明誠的聲音傳過來:“我不要冰。”

“水呢?”

“兩三滴吧。”

明樓把酒杯遞過去,順勢從身後把人也抱住了:“不是叫你來做工的。”

明誠被他牢牢抱著,片刻後板著面孔反問他:“那是來做什麽的?”

“做客的。”他側過頭,親一親明誠的耳朵。家裏空調太低了,耳廓冰涼的。

“這怎麽做客?你去書房待一會兒。我很快就好了,明老師,你就別給我添亂了。”

明樓的手順著他的胳膊慢慢地往下滑,和明誠的手指交纏在一起,皮膚熨帖在一起,須臾不可分離。他慢條斯理地與明誠商量:“那我幫幫你。兩個人收拾,很快就好了。”

他貼得太近,胡茬蹭得明誠的臉發癢——癢得又不止是臉。明誠躲不開,呼吸都低下去,好一會兒終於能開口:“……放手。等我收拾完。”

明樓在他耳邊低低地笑:“叫錯了。得罰。”

周遭的空氣在迅速升溫。哪怕明誠對即將發生的事心知肚明,這時也還是想負隅頑抗一下。他躲得開毫無規律的親吻,卻躲不開貼上來的身體和交纏著的手指,驀地生出一點玩鬧的心思:“明教授?明主任?明大少……”

“三次機會用光了。”明樓用一點也不遺憾的語氣打斷了他,然後,把懷中人扳過來,傾身重重吻了上去。

威士忌的香氣被兩個人共享了。

TBC

【樓誠】As You Like It Ch. 05 - 2

Warning:性愛描寫。

跌跌撞撞往臥室去的時候,明誠起先還想了一下幸好這房子不大,要是在上海的家裏,這上樓下樓的工夫都能要了命。又去想這幾天實在是有點過了份……但,管他呢。

很快他連想這個的餘裕都沒了。

明誠手忙腳亂地脫明樓的衣服,背心容易脫,睡褲也不難,倒是自己脫Tee的時候被空氣中揚起的細小灰塵嗆了嗆,打了個好大的噴嚏,他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眼角有因為噴嚏而起的水光,下意識地剛想去揉,手就被拉住了。

“阿誠啊……”明樓喊他的名字,細細的吻印在了他的眼睫。

吻從眼角落到眉梢,很輕地劃過嘴角,胡茬蹭得明誠輕輕笑起來,同明樓吻在一起,明樓卻躲開了,咬他的喉結和鎖骨,聽他的喘息聲隨著一個又一個輾轉而漫長的吻變得沈重起來。

接近中午,陽光亮得發白,起先明誠被這光線照得有點不好意思,但隨著姿勢不知不覺中變成他居高臨下,他微微瞇起眼,沖著明樓說:“剛才你說什麽來著?”

“什麽?”

明樓的手貼著他汗涔涔的後背,如膠似漆。

“我不是來做客的。”明誠俯身,撒嬌一般地親他,鼻息噴在明樓的頸邊,“我得做主。”

明樓笑了,眉頭揚起來,連帶著眼角也微微上揚,落在明誠眼裏,和他往日那不怒自威的神色大相徑庭,簡直有些嫵媚的意味了。他看得入迷起來,手指不知不覺就陷入了明樓的皮膚,而這時明樓的手毫無預兆地劃過他的腰背——明樓太知道他的弱點了,明誠的腰幾乎是立刻就塌了下來。

他低聲問明誠,聲音含著一丁點兒笑意,雙眼裏藏著更多:“嗯?你來?”

明誠不服氣地微微蹙眉:“我不行嗎?”

明樓看著他的青年:結實的腰身,陽光下閃閃發亮的皮膚,在自己的手掌底下,如同被精心熨燙過的緞子。他還是瘦了點,可手臂的線條那麽好看,明樓撐起自己,舌尖滑過明誠的胸口:“我說過你不行嗎?”

明誠哆嗦了起來,想把他推回床鋪的深處去,可明樓的牙齒正銜著他的乳 尖,帶來一點久違的疼痛,和無邊無盡的刺激與歡愉。

明誠的脊線是最好的琴弦,腰窩裏藏著無數的秘密,明樓放任自己的吻流連期間,太亮了,也太暖了,朗朗天日下,什麽都是蓬勃的。光線,精力,當然還有情 欲。

明樓像一個吝嗇的暴君那樣寸土不讓地檢視自己的疆域,鎮壓下任何一點可能的反抗,又把對方加諸給他的歡愉變本加厲地還回去。明誠的每一寸皮膚上很快布滿了汗,腰腹間濕滑得幾乎握不住,可這還不是最濕的地方。

這實在是過於甘美的誘惑。明樓不得不定定神,才能握牢明誠的腰肢,急切埋進已經熟悉起來的身體裏去。

屬於他的琴弦瞬間繃緊了,發出極其美妙的顫聲。

他聽見身下的人低低地喘息,手指收緊又分開,便分出手來,和明誠握在一起。手握得緊,下身的撻伐也沒有變輕,無盡的沈重喘息聲膠合在一起,再沒什麽比這個更讓人愉悅而沈迷的了。

這麽好的青年,只喜歡自己,全然都是他的。

明樓不知道這世上是不是還有人會有他此刻的幸福感,但同時他相信,必然是沒有的。

再沒有人會這樣叫自己的名字。

明樓。

他沈沈答應著,耳朵不再靈光,視線也被密密的汗意織住了,卻又從明誠的身體裏退出來,然後,下一刻,在對方水光粼粼的雙眼的註視下把人扶坐上自己的腰腹,手指交纏地握住自己的東西,再次與明誠合為一體。明誠熱切地纏住他,簡直是諂媚地為他打開身體,一點一點地吃下他,呼吸是那麽費力,又是那麽用勁,裸露出來的喉頭急劇地顫抖著,是臣服,更是無聲的吶喊。

而他想說的是什麽,明樓全都聽見了。

…………

明樓從沒覺得自己的床是這麽小。

而這種連手指都擡不起來的乏力感,實在是太久違了。

最要命的是,他眼前一陣接一陣地發黑。

明樓有些遲鈍地回憶了一番,哦,他好像是沒吃早飯。

體力透支的人體溫低於常人,所以明誠很快就發現了他的異狀,一邊戀戀不舍地親他的肩頭,一邊問:“怎麽了?”

明樓覺得掃臉透了,但在明誠面前似乎也沒什麽好隱瞞的,翻了個身,按著額角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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